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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子婚前被诊为艾滋,等死7年后复查未感染[多图]

大众健康网 2019-11-22 19:14 艾滋性病传染病

2、被断绝各种关系

对于这个检查结果,钟啸伟选择了接受。他说,之所以不质疑,一是因为自己有7年注射海洛因经历;其次,这个检查结果是权威部门出具的。

有接受检测结果的勇气,但钟啸伟却没有让这个检测结果陪伴他生活的决心,他决定等死,女朋友向亚玲的不辞而别更让他一心求死。

“我们在一起7年左右时,我被检查出感染艾滋病病毒后,她可能怀疑自己也染上艾滋病。”钟啸伟说,向亚玲2009年5月离开时,卖掉了她的房子,给他留了23万元卖房款,并发了一条类似遗书的短信,至今音讯杳无。

而后,钟啸伟感染艾滋病的消息被家里的母亲、哥哥们知道。钟啸伟说,从那时起,哥哥们把他电话拉黑,母亲也躲着他。

有女朋友留下的卖房款,钟啸伟说,他全然不顾家人的态度,每天和社会上的朋友疯狂吃喝玩乐,唯独一个底线是“绝不碰女人,以免把病传染给别人”。

想死的钟啸伟把自己经营的餐馆以每平方米4000元的价格转卖。他的母亲王素珍说,她得知儿子染上艾滋病后怕得要死,当钟啸伟卖房后,哥哥们都和他断绝关系。

“亲人们这样对我,对我来说毫无影响,我就横竖一条心——等死。”钟啸伟说,为了让自己死得快一点,他拒绝服用社区医院免费提供的抑制艾滋病药物。但政府还是给他解决了廉租房和低保。

30多万元卖房款,钟啸伟不到半年时间就挥霍一空。他说,那些在他有钱时围在他身边的朋友刚开始还借他钱花,后来电话都不再接听。他从那时开始,便每天把自己关在家里,将房间所有窗帘都拉上后,家给他的感觉“就像是阴间一样”,自己只是出气的死人而已。

钟啸伟说,他其实也害怕死亡,过去七年从来不敢上床睡觉,在沙发上眯上眼睛就感觉死神在逼近,“简直就是生不如死”。

等不来死神的钟啸伟也曾想过自杀,无助的时候他曾用头撞墙。但一想到为他流干眼泪的母亲,钟啸伟失去了自杀的勇气。

“母亲含辛茹苦把我养大,我从小就不听话,染上艾滋病了,母亲还经常背着哥哥给我送钱。”钟啸伟觉得,如果自己一点孝道都不尽就自杀,愧为人子。由于母亲在外一个人独住,腿脚不方便,他便隔三岔五天黑后去母亲的住处做饭。

HIV抗体阳性的检查结果,让钟啸伟被贴上艾滋病标签。

男子婚前被诊为艾滋,等死7年后复查未感染(3)

3、7年后复查未感染

钟啸伟“等死”的日子里,虽然不吃免费发放的抑制艾滋病药物,但他每年都要去参加成都金牛区疾控中心组织的CD4检测。钟啸伟说,没有CD4检测证明就吃不到低保。

成都市疾控中心性病与艾滋病防制科科长何勤英告诉澎湃新闻,CD4是人体内一种淋巴细胞,是HIV病毒的主要受体,疾控部门通过抽艾滋病病毒感染者的血液做CD4检测,判定艾滋病病毒携带者的病毒载量变化。重庆市涪陵区疾控中心从事艾滋病防治工作的唐医生说,艾滋病病毒携带者淋巴细胞大于200,医学上一般称其为艾滋病病毒感染者(HIV),低于200,则称为艾滋病病人(AIDS)。

一直在等死,却一直死不掉。2015年12月,已被确证HIV抗体为阳性7年的钟啸伟又一次前往金牛区疾控中心做CD4检测,他在看艾滋病宣传资料时,发现艾滋病病人有长期低烧等临床症状,但他回忆过去7年自己无半点异常,他为自己的情况感到茫然。

2015年12月,等死七年死不掉的钟啸伟到华西医院抽血检查,结果为阴性。

2015年12月25日,钟啸伟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前往华西医院实验医学科抽血检测。次日,当他拿到检测结果后彻底乱了套——HIV抗原体复合检测结果为阴性。

“医生,是不是搞错了?”

钟啸伟说,当时医生怼他说:“是不是你的血?”

“是我的血,但假如我是艾滋病呢?”

听完钟啸伟的话后医生回复说:“你是不是想得艾滋病想疯了?”

拿着检测报告单的钟啸伟陷入矛盾,钟啸伟说,那天自己恍惚得忘了坐公交车,一个人从华西医院步行近9公里回到廉租房。一路上不断问自己“是不是搞错了,是不是搞错了”。

钟啸伟还是决定把检测结果告知金牛区疾控中心。金牛区疾控中心疾控三科工作人员告诉澎湃新闻,她在疾控中心工作多年,像钟啸伟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。

金牛区疾控中心2016年1月22日对钟啸伟进行抽血送检,其HIV抗体检测结果仍为阴性。

成都市疾控中心在得到钟啸伟HIV抗体检测结果从阳性变为阴性的结果后,随即上报四川省疾控中心。

成都市疾控中心相关负责人告诉记者,2008年单位检测设备还不能做确证检测,只能是初筛,钟啸伟的血样当年送到四川省疾控中心检测。

2008年的《HIV抗体确认检测报告单》证实,钟啸伟的血样2008年12月2日送检,送检单位为成都市疾控中心,确认单位是四川省疾控中心。报告单备注一栏注明“本报告仅对送检样品负责,身份证号不详”。

四川省疾控中心宣传科工作人员告诉澎湃新闻,收到成都市疾控中心信息后,他们立即对钟啸伟2008年的血样进行复查,检测结果仍为阳性。该工作人员表示,实验室只对送检样品负责,当年的送检样品检测流程没有问题,现在的问题只能找成都市疾控中心。

成都市疾控中心相关负责人表示,由于省疾控中心保存的钟啸伟血样检测结果依然为阳性,所以目前能肯定2008年送检的血样不是钟啸伟本人的。这也和信息登记存在漏洞有关,因为很多艾滋病病人反对实名登记,疾控部门也不能强制他们实名制。

但钟啸伟说,血样样品是他亲自到成都市疾控中心一楼抽的血,也是成都市疾控中心的人亲自操作、封存的。

成都市疾控中心性病与艾滋病防制科科长何勤英说,事后调查有两个疑点。一是钟啸伟戒毒后于2007年到美沙酮门诊服药,2007年12月曾抽血检查,其结果为阴性;2008年7月,钟啸伟再次抽血检查,结果也为阴性;但2008年的12月,他又到疾控中心检查,被检测为阳性。“按理说,他没有感染风险,却多次主动检查。”她说,平时也有人用艾滋病检测报告逃避公安机关打击。

另外一个让何勤英不理解的是,2008年检测为阳性至2015年12月期间,钟啸伟共有13次医学随访记录,但他的CD4检测却一次都没有。“如果他做CD4检测,可能很早就会发现他的问题。”

钟啸伟说,每次医学随访他都去了,但金牛区疾控中心的医生没能在他手上抽出血,他每次都将情况反馈给了疾控中心工作人员。

3月27日,钟啸伟到金牛区疾控三科对质时,多次接受他反映情况的女工作人员表示,“每年做CD4的人那么多,记不清楚了。”

何勤英说,钟啸伟注射毒品多年,手上血管有可能萎缩,存在抽不出血的可能,但医生可以通过颈部、股动脉来抽血,“只是不清楚基层的工作人员是否这么做了。”

钟啸伟说,2016年1月被检测出阴性后,他多次要求四川省疾控中心、成都市疾控中心给个说法。

“事情过去一年多了,他们连道歉都没讲过。”钟啸伟说,当我找省疾控时,他们说没有责任,让我找成都市疾控中心;成都市疾控中心却说由金牛区疾控中心负责解决。

金牛区疾控中心工作人员表示,他们是因为钟啸伟的户籍地在金牛区所以介入管理他,对于检测结果一事,他们没介入解决。

成都市疾控中心相关负责人表示,钟啸伟找到他们要求内部解决,但双方没有达成一致。对于钟啸伟过去七年的经历,他们深表遗憾,希望钟啸伟通过法律程序解决此事。

澎湃新闻注意到,今年2月上旬,成都市疾控中心当着四川电视台《黄金三十分》栏目记者的面向钟啸伟表态“下个星期之内就会给你一个(答复)”。钟啸伟说,记者采访后,他再也没有得到成都市疾控中心的说法。

钟啸伟说,他也想过找律师和疾控部门走法律程序,如今自己每个月靠500元低保以及母亲的接济过活,目前还没能从过去七年每天躲在家里过活的活死人状态下走出来,根本没有经济能力去应付法律程序。

12月1日,在第30个世界艾滋病日时,钟啸伟说,他准备向法院起诉成都市疾控中心和四川省疾控中心,要求两家单位就错误的检查结果公开道歉,并对他进行赔偿。

同时,在钟啸伟的心里,他还担心着女朋友向亚玲的安危,由于他没有向亚玲亲人的联系方式,至今他不知道向亚玲的生死。“如果她还活着,我希望她幸福,自己下辈子做牛做马去报答她,如果她因为这场误会轻生了,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。”

男子婚前被诊为艾滋,等死7年后复查未感染(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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